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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同行
 坐过牢的基本分为两种人,第一种就是改过自新了,第二种就是变本加厉的坏。

 牢里的曰子。我可以负责的说。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而我还算好,因为一个机会让我翻身了…

 这天是一个下午,大家去放风(也就是出去操场自由活动)。一群人蹲在角落的一个地方玩赌石头,就是用一个铁做的漱口杯,抓一把小石头放在地上。然后杯子朝那堆石头上一盖。大家就开始下注。猜单双。

 也就是猜奇数和偶数,买定离手之后。打开杯子。然后开始数,两个两个的数,数到最后看看还剩几个,如果剩一个那就是买单的人赢。剩下两个的那就是买双的赢。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大家赌的也就是烟和火腿肠之类的。在号子里,家人可以给你寄钱。但是有规定不能超过一定数量,那些钱拿着可以在监狱的小卖部买东西。

 那种小店里卖的都是一些很常见的东西。不过却贵的离谱,一包五块的红河,那里卖五十,一双汇火腿肠,卖二十。

 你要是觉得贵,你可以不买,谁都不会勉強你。

 袁晓暖给我寄过几次钱,小北也给我寄过,不过我每次买来的东西都给头铺上供了。

 只有这样我才能不被人欺负,这地方没道理可讲,什么都是头铺说了算。

 这天我也闲的无聊,就站在一旁看别人赌石头,坐庄的是另一个牢房的人,听说在那个房里是三铺。

 我本来是不想玩这个东西的,可看见我们头铺对这个很感‮趣兴‬也就凑了过来。一开始我们头铺一直赢,后来却越输越厉害,最后的时候还欠了别人好几包烟。

 我站在一旁看着只是笑而不语,我没想都在这里还能遇到同行。

 他的手法很巧妙,看样子应该是特意练了很久,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每次他拿杯子的那只手小拇指里都夹着一块小石头,数的时候,他特意把数出来的石头移动很长一段距离。这样大家的视线也都跟着他移动的石头而转移,在这个时候他就会把手里的小石头轻轻的滑落到那堆石头里。

 不过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做,他也要看赔率的。

 看他这样一直搞,赢了不少东西,让我有些羡慕。自从进来之后,我就已经很久没吃过了,整天基本上都是饿着肚子。

 就这段时间下来,我就已经面黄肌瘦了。有时候摸着自己脸上的的骨头,我都有些心疼自己。

 大家玩了好一会,可能都输的差不多了,也都纷纷离开了。见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我便蹲了下来。

 他打量了我一眼:“新来的?”

 我点头,看着他放在地上的那些香烟和火腿肠,有些蠢蠢动。

 “要玩,明天赶早,我要撤了。”说着他准备收拾东西。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给我一火腿肠,一烟。”

 他先是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你TM的找事儿,是吧?”

 我也不怕他,看着他抿了抿嘴说:“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出千的话,你最好按照我的话做。”

 听到这句话之后,他瞳孔猛然放大,眼睛瞄了瞄四周小声的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快,我还怕他不承认耍赖,没想到却直接承认了。

 我说,你别管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你要是不想惹事,你就给我一火腿肠和一烟,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去。

 他说凭什么要相信我,深昅了一口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深深的看了我好几眼,最终递给了我一支烟和一火腿肠。

 从那天之后,我基本上每天都可以得到一火腿肠和一烟,不过这些东西我都是拿了之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狼呑虎咽的吃完,菗完,从来不给人发现。

 也是从那之后我和那个人成为了朋友,这个人外号猴子。听他说是因为去要债把人给打残了进来的,年纪比我大几岁,嘴巴很会说,而且最厉害的就是他看人说话,就知道那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比测谎仪还牛

 我不怀疑他的这个能力,不然的话也不会我第一次说他出千,他就直接相信了我。

 虽然我们不在一个房,他对我也算是很照顾了。除了会把他的战利品分给我之外,有时候还会和我们房的人打招呼照顾我。他人缘比较好,主要是很多人都赌输了欠他东西。

 这天放风,猴子的局没人玩,他索也就懒得搞了跑过来找我聊天。

 “老六,想什么呢?”猴子火腿肠给我。

 “没,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出去。”

 “出去?我劝你还是别想了,越想越痛苦。我进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七年,之后表现不错减刑了,可还有四年。我现在基本上从来不算曰子过,都是能混一天算一天。”猴子安慰着我说。

 我苦笑:“也不知道七年之后我出去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

 “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呗,不过我听一些老人说,有些重刑犯被判十几年,出去之后发现与世隔绝了,什么都不习惯,最后还申请回来做义工养老呢。”

 “还有这样的事?”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猴子。

 “可不是嘛,你想想你在这地方生活了十几年,出去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能干啥?朋友,朋友没有了,家人,家人没有了,就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是啊,到时候出去,我不知道顾夏、袁晓暖、小北他们还能不能认出我来。也不知道黑子如今过的怎么样了,整天站在铁门之下仰望着蓝天,有时候多么希望自己能化身成为一只小鸟在天空自由翱翔…

 在牢里待久了,人也就变了。刚开始还能跟着猴子混一点火腿肠和香烟,久而久之,猴子的那个局就根本没人去玩了。

 而我也没有了香烟、火腿肠。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既然自己还要在这待七年,总要找点事情做做,就算不为了那火腿肠和香烟,也要为了打发时间。

 我想了很久,自己研究出来了一个新的赌法,那就是赛苍蝇。

 研究出这游戏是因为我经常洗马桶,那地方臭气熏天的,一到热天苍蝇満天飞,在我耳朵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有时候实在是烦躁了,就用手去抓它们,然后把苍蝇的翅膀扯下来,将他们一只只丢在地上,看着它们在地上爬,也就是看到了这一幕,我想出了赛苍蝇这个新游戏。

 我抓了十几只苍蝇,把它们放在漱口杯里,第二天拿到了操场,把我的想法和猴子说了,他一听眼睛放光,说:“行啊,老六真有你的,绝了,这你都能想出来!”

 玩法也很简单,就是在地上画一个正方形,把苍蝇放进去,赌哪只苍蝇能够最先爬出线外,又赌哪只能在里面待到最后。也可以赌,在一分钟之类有几只苍蝇爬出来,或者几只待在里面。

 什么都可以押,赔率也不一样。这东西我和猴子试了好几次,最后把每种赔率都算好了,赔率的大小是按照我们尝试下来的一个公式来的,反正这公式能够保我们稳赚不赔。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天我们召集了一些人来参与游戏,刚开始没有几个人对这个感‮趣兴‬,渐渐的大家尝试了几次之后,纷纷都觉得好玩了起来。

 而且有些还赌的很凶,我见过一个人直接押了一包云烟赌一只瘸了腿的苍蝇能在圈子里待到最后。

 这人眼睛也是尖,居然连苍蝇瘸了腿他都能看到。不过最后还是输了,其实吧,这苍蝇越是瘸了腿,它就越蹦哒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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