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岳献恒深二州于新罗？”李适看到这个消息，拿奏折的双手一阵发抖，差点没气晕过去。
大明行宮冷清片刻，很快爆发出阵阵惊怒之声：
“李惟岳这个禽兽，比之朱更可恨。皇上，定要将他九族尽灭。”
“献我大唐土地，当年安史也未这样做过。此子已不配为人，绝不能放过他。”
这些人说的李适当然知道，纵观唐以前的历史，还没有谁献过土地给它国。这种事已经非叛
、引敌入侵可比。李适对李惟岳的恨，暂时已超越了任何人。“砰”一声大响，让正在嘴上过瘾的众官闭嘴。李适扫了眼众臣，从龙椅上站起来：
“传旨，令
远峰和张孝忠二位爱卿，出兵深恒二州，清除新罗兵，务必活捉李惟岳。朕要亲自监斩此贼，看看他
的血是不是黑的。”李适被怒火烧毁理智，另外的员官没有。兵部尚书夏言劝道：
“皇上，现在只能让他们紧守。魏州两万余兵力，
张二位将军也只有不到四万。金泽北乃新罗第一名将，绝非是轻易之辈。兵没他们的多，暂时需以守为上。”“夏大人说得是，”牟原附合：
“我们暂时只需守好即可，要不了多久河南等地一些新兵赶到，兵源充足后再去收复深恒二州。否则一旦瀛魏两军兵力大损，后面诸州将无力阻挡，卫州也会陷入困境。”
李适渐渐将怒火平息，大唐并不是没有兵源，长安轮陷后，许多地方都在训练新兵，陆续有新兵去支持剑南、岭南、洛
等地。现在只是剑南和岭南的兵力，就已经超过十万。“成德之事就按二位爱卿所言。潼关虽被收复，土蕃和朱的兵马还有十多万，比长安多出一倍。按道理说这点兵力，浩然并不有所惧，怎么迟迟没听到他出兵的消息？”
李适和朝廷许多员官有些想不通，敌方只比何浩然多出一倍的兵力，他一直不为所动。上次传信来说京畿道出现
感，但在众太医的努力下，疫情已得到控制。李适现在急了，想催何浩然早些出兵，早曰将京畿道的敌人摆平，再去对付新罗。大家朝徐谏看去，徐谏已经赶回来，他想了想说：
“如今天气开始转暖，想来洛
郡王定会有所行动，长安那边不用担心。给魏瀛二州送些神甲去，不说攻城，起码要让他们能够守住那里。”李适点点头，他心里有些烦燥。长安洛
已经连通，可卫州去长安的路现在还是只能绕道。他很想早些去长安，以定军心和民心。正在想事，姜子和姜侯从殿外进来。“臣拜见皇上，”姜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他好久没有上朝，还是师徒三人被封为县子时来过。大家只知道他在负责炸药，只是材料不多，送到各地的炸药并没有多少。
李适当然能看出姜子的激动，见他手中拿着一
黑布包裹的东西，心里莫名跟着激动起来。“两位爱卿平身，你们有什么事？”
姜子转身看了眼百官，想了想还是没有做出得罪人之事。他将黑布取开，
出一条铁管和木柴的混合物，双手呈向李适：“皇上，此物是洛
郡王让臣研制出的神器，名为“火
。”在九十米內，可穿甲破体，就算是猛将也绝难抵挡。若是对上普通兵将，一百二十米內也有杀伤力。”所有人都被姜子的话惊呆了，现在远程攻击的东西只有箭，一般人
箭，在五十米內有杀伤力。不算那些高手，一般臂力強的也不过六七十米，并且越远对方越容易挡避。在九十米內可穿甲破体，那些猛将也无法抵挡？李适直接从御桌前走出来，伸出微微发颤的双手将火
接过来。这把火有近两米，是用新钢所造，和一把长的重量差不多。青色杆，橙
托，杆前端还有把折叠好的刺刀。李适倒提着，将指头大小的管口，对准自己的右眼，没能看一会，姜子赶忙上前介绍：“皇上，火
的操作一点不难，任何人都能学会。从这个管口装上火药和弹丸，将这个燧火板扳开，在这钢槽內放上弄好的引药纸，对着敌人扣动扳机就可以了。”姜子的话说完，四周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他的话虽简单，这些对于
一无所知的人哪能想得到？李适大手一挥：“我们到外面试试，看看到底怎么样。”
大家来到外面的广场上，李适亲自拿着
，姜子在一旁为他解说。在九十米远的地方，几个噤卫找来一个人高的大花瓶。听了几遍，李适再傻也知道怎么玩了。准备亲自试发，被姜子阻止：“皇上，
的声音有些大，一些火药容易从尾冒出来，对眼睛有些影响，还是臣来先演示一下。”姜子还有件危险的事情没说、炸膛，当然这把
几乎没有炸膛的可能。有何浩然的知识，燧发式火他们早就做出来，但程和炸膛的事迟迟未能解决，他们不敢拿出来邀功请赏。这次拿出来的
，虽与何浩然说的有些区别，但已经能用于场战了。炸膛的机率大大降低，但再低也有可能。万一在李适手中炸膛，姜子几师徒可能连杀自的时间都没有。君臣暂时不知道这些，他们见姜子从木匣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放入
管，又放了些铁沙珠进去。卡上燧火包后，双手抬着对准九十外的大花瓶。“用火
管瞄准敌人，没必要对准某个部位。装在里面的铁沙会以管为中心散开，准头再好之人，的位置也不会固定。也可以只装一两颗大点的弹丸，但和瞄准的对象可能会有些偏差。”姜子并未立即扣动扳机，慢慢给大家讲解。一听有所偏差，许多人脸色有些失望。杨炎自作聪明说：
“我听懂你的意思了，要是多装些弹丸，就算再散开，也能
中目标。如果敌人多，还有可能一同时中几个敌人，是不是这个道理？”“千万不能装太多的弹丸，”姜侯比他师父老实：
“弹丸多了，可能会堵在
管里面，容易炸膛，将管炸烂。轻者可能会受点小伤，重者会有性命之忧。”大家被几瓢冷水淋得趣兴大减，卢杞摇头摇：
“此物打得不准，还会有性命之忧，要它何用？它还有些什么缺点，你们说出来大家听听。”
卢杞不傻，姜子两师徒先说了优点，现在逐渐说出炸膛之类的，知道这东西可能还有些缺点。姜侯不敢再说，看着姜子，对方一点没在意，又说出一个很大的缺点：
“火
不能一直用下去，据我们试验得出的数据，一把火大约能击七百次左右，就必需得换管，否则便会有炸膛的可能。但它的威力非常大，就算只能使用一百次也值得，我来给大家演示一下。”李适和大家一样，心里非常失望。要不是相信何浩然不会造没用的东西，他连看的心思都没有。眼睛盯着姜子手中的
有些失神，突然“砰”一声大响传出，九十米外的大花瓶几乎同时“哐当”一声，从中部断裂砸到地上。这个震憾来得太快，大家呆了半晌，有几个员官跑到花瓶面前查看。田予找到一颗铁沙丸，惊声说：
“好快的速度，根本没看见就
中瓷瓶了。身手再好之人也不可能躲得开。”“威力也大得惊人，”夏言拿着一块碎片，上面虽有裂痕，中间有个比筷子还细的小孔。不用问也可知，这块指厚的碎片，被
出来的铁沙丸穿。“这么远的距离，
死敌人绝没问题。一支能击七百次也不错了，就算七百次能杀一百个敌人，造一万支，就能杀百万个。这火所要的钢材并不多，完全可以多装备些。你们要将重点放在如何不让它炸膛，还有提升准头上。”夏言不愧是兵部尚书，一番话说到重点。姜子点点头：
“炸膛的事我们一直在改进，每把
要是先试两三，基本就能看出有没有炸膛的可能。洛郡王说过准头之事，他说要想控制准头，就要制造专门的弹丸和管，目前我们还做不出来，暂时先用火，有了这东西，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比使用弓箭要好得多。”姜子说话还算客气，现在不少人能想到，比如防守，在城门口拿一千支火
轮击。除有铁盾保护的人不能杀掉，几乎进来多少死多少。随后姜子又试
几，大家没有看到炸膛，对火的趣兴终于提升回来不少。李适接过火，准备亲自试一回，可惜被众臣阻止。“姜爱卿，现在你们制了多少支火
？要是大规模生产，造一万支要多久？”李适当然不会只造一万支火
，他准备暂时造一万支出来，先用于燃眉之急。姜子松了口气，何浩然曾对姜子说，这东西比火药和神甲更重要。有一万套神甲，何浩然不敢说能服征四海。但有一万把，他一定能实现以前许下的誓言。“现在我们只制了十几支，如果由五百个师父造，最多百天就能造万支。但神甲和炸药必须停产，否则没有制作火
的材料。”“此
不要也罢，”杨炎想也不想就否定了：“神甲和炸药是我大唐两大制胜法宝，为了制造火
将这两样东西去掉，绝对得不偿失。”“杨相说得不错，”一听要取消神甲和炸药，连一些武将也不同意，夏言说：
“现在我们的材料不多，不能为了造
将那两样东西去掉。实在没办法，只有暂时不制造了，待以后材料充足时再做。”李适有些难以取舍，他也不同意取消神甲和炸药，现在他们的神甲，已经运到陇右、西州、岭南等地，可以说这些地方能取胜，神甲和炸药绝对功不可没。但火
他又不想放弃，正在考虑，徐谏说：“不如让姜大人带那些制
的师父绕道去洛，那里的资源要多些，制和神甲可以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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